杭州宝善堂的网站,把马晓年与童嵩珍的合影照片挂在首页,以此来证明这家性治疗机构的权威性。由此可见马晓年在中国性学领域的“江湖地位”。然而,如果你走进马晓年在北京玉泉医院的性医学门诊,会发现他的“老巢”和他的“地位”并不相称。
这里远没有童嵩珍的治疗室“高大上”。坐在墙面油漆斑驳、面积只有几平方米的诊室里,满头白发的马晓年用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低缓声音说,“我的这个性医学科,算是没搞起来。
”1996年,51岁的马晓年自愿申请从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科研所调出,到北京西四环外的玉泉医院开设了性医学门诊。从那时到现在近20年过去了,迄今全国仍仅有两家公立医院设有性医学门诊——除了玉泉医院,还有张滨在广州主持的中山大学第三附属医院的不育与性医学科。马晓年介绍说,科室创建之初,作为医院的特色门诊,得到了北京市卫生局与院方的支持。
但在2003年,玉泉医院被清华大学收编为附属医院,调整了发展重心,性医学被边缘化,经费也就捉襟见肘了。如今,相比北京各家“三甲”医院人满为患的情形,只是“二甲”的玉泉医院病人不多,门庭有些冷清,性医学科更是坐上了冷板凳——加上马晓年一共只有两名医生,每天大约有两三个病人“慕名”前来。马晓年毕竟拥有中国性学会副理事长、性医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的头衔,他的照片不仅出现在杭州宝善堂的网站上,也出现在北京五洲妇儿医院的出诊专家介绍里。照片下面罗列着他的博客文章,打头的一篇就是论述女性“性福”的问题。
相比其他医生平均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就能打发一名病人,马晓年给患者看病的时间每次至少都需要半小时。“要先问性史,找出问题,有的需要普及性知识,还有的需要心理疏导。”不过,作为一名正规医院的男科大夫,马晓年和其他性治疗师不同,他最主要的治疗手段还是——开药。有统计数字显示,40岁~70岁的男性,阳痿发生率高达52%,也就是说,平均每两名男性就有1人阳痿。
1998年,能够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的药物万艾可诞生,马晓年称之为“现代性学的第三座里程碑和性治疗的一场革命”。在美国,伟哥上市后的第一周,每天就开出1.5万张处方,第二周上升到每天2.5万张,第三周每天3.5万张,至第七周,达到每天27万张,创下了全球药物史上的最新纪录。
生产伟哥并拥有其专利的辉瑞制药公司的股票随之暴涨。过去,美国阳痿患者的就诊率只有7%,而在伟哥上市之后很快增长到40%。2000年,伟哥进入中国。
一粒50毫克的蓝色小药丸,身价高达人民币99元,而且不在医保范围内。但它依然受到了男科医生们的青睐。截至2005年退休时,马晓年一共看过2万多病人,其中有83%是男性,在他看过的男病人中,又有90%以上都被开了药,而且大部分是伟哥。
马晓年说,即使是心因性阳痿,也需要使用伟哥来辅助治疗。“光有心理辅导不见得有用,但只要他能够在性事上成功一次,心理上的焦虑就会因此一扫而空。
”在杭州召开的世界华人性学家学术大会上,很难遇见潘绥铭。要想找到他,有一个窍门,那就是多到墙角、垃圾箱等能够自由抽烟的地方转悠——会议期间,他更多的时间是躲在一旁抽烟,而不是去和其他参会者交流。潘绥铭退休前一直担任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。
作为一名与实践领域相聚较远的性社会学家,潘绥铭在大会上保持的“高冷”,就像他对待伟哥的冷眼相看一样。他认为,在历史上,阳痿、早泄之所以被当作“病”,其实是因为不利于怀孕,因而损害了“性的惟生殖目的论”。而当今,则主要是因为庸医们要赚钱。潘绥铭说,阳痿早泄其实只是一个性生活不和谐的问题,靠双方的性技巧完全可以解决。
可是一些医生却只“治疗”男人,根本不问女人的情况。这难道不荒谬吗?大家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白白送钱呢?编辑:程培虎。
本文来源:尊龙凯时人生就是搏官方-www.fugutouzi.com